2012年10月11日 星期四

(節錄) 以愛之名:藝術家與大眾的羅曼死 II──現代總體主義的文化心臟病

 http://etat-heath.blogspot.tw/2012/09/ii.html

(作者:吳宜樺)



這個非常沒有自信感的「合群訓練」也充分地反應在亞洲人所謂「國際文化觀」上,所謂亞洲文化的「現代性」的追求,即是建立在歐美文化體制形式的模倣上。但是囫圇吞棗、東施效顰擬仿而來的「現代總體主義」體制‭(modernitarisme)‬成就了人跡踏乏、空蕩蕩的美術館場景,雖然美術館的門總是低價地為大眾開放,藝術家也以公共藝術的名義,上街頭去展示作品,甚至下鄉與社區民眾創作,但是這種降落傘式的「感性分享」,實際上只是某種代議形式的文化民主,觀眾並無法像娛樂、遊戲活動般地參與一個由他自己來定義、選擇的藝術,因為專家已經替觀眾決定了什麼是藝術品,使得這個參與過程違背了實踐美學的真實條件。換句話說,對觀眾造成心理距離感的不只是沈重的機構頭銜與它場面創置的權威感,更是被體制剝奪的主動性空間,而這道心理門檻,就像是大眾對這種後殖民特質的美學獨裁所進行的沈默報復。

(節錄)在北緯77°—80°失去座標


http://artobserverfield.com.tw/index.php/2012-06-24-08-35-08/2012-06-24-08-41-32/106-star-cluster-dialogue/259-77-80

(洪如珮)



駐村式藝術生產的反思

因無法介/進入的疏離感,反而凸顯出「駐村計畫」背後所潛藏的一些問題,當我們期待藝術家到一個全然不同的環境去創作產生某種、或有別於他在生存或他居住的城市的生產性結果,我們究竟怎麼想像「駐村」之於藝術家的意義?

多半駐村計畫最終都會透過成果展或例行的成果報告,來證明或展示某些生產,然而這些生產卻又必需回歸到某種形式化的東西,來證明這個生產是存在的/有效的。如果這種因感受到被拒絕而產生出一種抗拒的心理狀態,究竟符不符合人民納稅讓政府舉投注資源,提供給藝術家到世界各地去體驗人生,或從事文化交換、推廣等生產行為的期待?

藉由《我去了北極—鄧兆旻個展》的訪談機會,再次引領我們進入藝術家對於生產行為的思考,當他試著去理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個地方不需要我們,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我也思考著對藝術家而言,當世界與我無關時,我要如何再生產?

2012年10月1日 星期一

[節錄] 共產主義已失敗了

(記者江靜玲專訪)

專訪史學大師艾瑞克霍布斯邦:共產主義已失敗了 



問:「全球化」已經成為各方熱烈討論的話題。您認為,全球化對一
般人的意義是什麼,全球化又會將我們帶到什麼地方呢?

  全球化影響有矛盾

  答:這得看是什麼地方的什麼一般大眾了。我想,可以由兩個方向來
看這個問題。其一,全球化已經展開,而且無法終止。其次,則應考慮掌
控全球化的方法,包括政府和其他主導力量在內。全球化是視整個地球為
一個聯盟,但無論如何,政治是沒有全球化這回事的,政治仍應由不同的
政府分別統合運作。由這個角度而言,全球化本身是存有矛盾的。另外一
個例子是,全球化要求市場自由化、產品生產自由化,但實際上,過去三
十年來,在全球化下的自由化運動,就是沒有勞工自由化存在,為什麼?
因為這是各個國家政府政策,絕大部分的國家都不希望面對不可掌握的移
民政策,這足以証明,政府仍在背後掌控某些事件或議題,所以說,全球
化是可以控制的。至於全球化對一般大眾的影響,理想上,依其理論應該
是正面性的,因為全球化是讓全球經濟成長,一般人可以過更富裕的生活


  但是,要知道,世界上對富裕這件事從來就沒有平等過。全球化反而
增加了不同區域間的貧富差距。我們知道,十九世紀中期全球化展開以來
,開發國家或者工業國家經濟成長快速,全球貧窮和富裕的差別愈來愈大
,這個情形到一九五○年後,更令人覺得無法思議。歷史學家看十九世紀
到二十世紀末人類貧富變化和差別,都覺得太戲劇化了。的確,全球化改
變了人類的生活,世界上最長的距離,在飛航時刻上,是以小時計算﹔世
界上最遠距離的對話,在電話帳單上,是以分鐘計算﹔而書寫對話,在電
子郵件上,則是以秒計。可是,切記,這些都只是部分人所擁有的經驗而
已。因為全球至少有一半人口沒有電話,百分之九十的人沒有使用過電子
郵件。所以說,在全球化下,這些「可以」和「不可以」做什麼,在一般
人間的差別是很大、很大的。因此,全球化的真正影響也難有單一定論。

  我們只能說,全球化當然會使整個世界的富裕,但在全球化的過程中
,已經對人類的自然環境造成失序問題。如今,這個問題已經達到嚴重的
關鍵點。回歸到問題癥結,我認為,仍在全球化和政治間。全球化下所有
事務都要求一個全球化的解決方法,但卻沒有任何一個公正的「全球」權
力或機構存在,以裁奪或處理這些問題。

  問:那麼全球化到底對現存的國際社會階級制度會造成什麼影響呢?
長期而言,人類是否可期待一個更公平、更具正義的社會,抑或恰相反?

  國家型態不會消失

  答:基本關鍵還是我剛才說到的,就是在全球化下沒有一個「全球化
」的權力機構。現存可以解決問題的機構,只是「國際組織」,而非「全
球化組織」。當然,也有人認為這是可以透過美國、歐盟、中國、日本、
印度等國家組織一起討論,協商出一種新的力量,建立一個適用於全球的
全新規則。但事實上,這是十分困難的事情。別說全球化權力機構了,我
們只要看一看現今存在的國際化組織,以聯合國為例,連介入東帝汶紛爭
的能力都沒有,其他像國際貨幣基金會、世界銀行在運作上也得端視主要
會員國,尤其是美國的善意行事,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全球化在政治
上絕對是有限的,在某些問題和議題上,全球化更是不能強求或強行加諸
的。由此看來,全球化的公平理想是受限的。

  問:許多人認為「地球村」意味傳統的主權國家概念在未來將會逐漸
消逝,同時戰爭的型態也將變得更狡獪?

  答:「地球村」在某種情況下是存在的,例如文化語言或某些專業工
作中。但是,我相信,國家的型態是不會因此消失的。要知道,長期以來
,不論在什麼情況下,衝突和合作一直是並存的,在這之間則是全球化的
資訊和經濟做為溝通橋梁貫穿於各個不同國家或政體的邊界。這是一個串
連的概念,不是一個消失的想法。有人或許希望依夢想建筑一個沒有主權
國家的世界,但在現實中,這是不可能的。即使今天有許多的小國,包括
一些所謂的有實無名的(de facto)國家,只有國際經濟貿易合作作用和
關系的存在,但對現存二十五個到三十個這種型態的國家和五千萬居民,
外界是無法用金錢購買他們的。